liewzheng's blog

Nothing important but da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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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先生又捏了捏因为疫情长起来的几斤腩肉,这三个月基本上没有运动,不是睡觉工作就是吃饭,每天吃饭又不规律,胖得没型了。

脱了衣服照了又照,又为自己的好胃口懊悔不已。点开《彼岸》的播放列表,音乐响起,Z先生又被带回到去年那个夏天,那个大汗淋漓却夏日海风徐徐的夜晚,那个海上生明月的夜晚。

他想念极了,那个能够骑着自行车大汗淋漓,看尽星月,吹尽狂劲海风的夏夜。

音乐和食物都是记忆的载体,具有联结时空的属性,通过触发人类的听觉和味觉来启动软体功能。

Z先生的中二之魂又不自觉燃气来,开始脑补各种设定了。

闲暇时刻翻开二手交易网站,竞是一些示波器、逻辑分析仪、M1芯片笔记本电脑等等的玩意儿,翻了好几页都翻不完,琳琅满目,那一刻他有点心动,毕竟这玩意儿平时全新都得好几千,捡破烂只需要好几百就够了。

他起了猜疑心,这示波器卖这么便宜,不会有质量问题吧?这M1芯片的笔记本才买一个月就卖,硬盘写入速率还好吗?有没有拆机?保修情况会不会不乐观?想着想着,不自觉就陷入对他人的猜疑之中,然后没了逛下去的欲望。这些东西都是公司采购物品时在某购物网站上浏览过的痕迹,被同步导入到二手交易网站上了。

“与人斗,其乐无穷”,Z先生怕是感受不到这种乐趣。

又一次,被夏日午夜的燥热弄醒。

喜欢紧闭门窗的我,还是让室内的温度随着冰箱压缩机的工作和我浅浅的呼吸升了温。

睡眠也很浅的我,依稀记得梦见了画卷般展开的山,山上是自然流淌着的亿万颗星辰,那座山叫乞力马扎罗。

无奈还是醒了,埋怨地蹲在冰箱前面,想起来还有前日买的冰冻虾仁还没吃,可别像上次送来的冻虾一样来不及吃就坏了。拿出来一看,果然已经融了冰,幸好是密封冰鲜商品,索性洗干净全部冰鲜虾仁,给自己下了两杯米,煮虾粥,那可是足足四两虾仁啊,平时我都得分四顿来吃,被冰箱逼得我可是够优待自己的。

淘米、洗虾、放水、下调料,一个爱喝粥的广东人动作熟练得可怕,不到三分钟就搞定了。调料也是从速食商品盒中抠出来,疫情久居家中的我对其特别珍惜,袋装花生油、香油、雨露一股脑统统倒进虾粥以后还要撵着袋口深深地嘬完最后一滴调料,一滴都不能浪费。

隔离第46天,做了快20次试剂盒检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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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芯片量产测试平台和SDK的编写,已经连续忙碌了一个星期了。

白天10点起床,对接了两三个客户,远程提供支持和帮助,下午分析芯片测试数据并改进代码,晚上汇报和同事沟通对接工作。

适配了三个不同芯片的SDK,然后deliver给客户,我喜欢这种忙碌的感觉,这种掌控的感觉,这种有所收获的感觉。

每天都是胃部反酸地等待着午餐和晚餐的到来,以及晚上不到11点就匆匆上床睡觉。

我就是那个没有生活只有工作的机器人吧。

今天阳光很好,几乎每天都有机会被五点多的太阳亮醒,但今天我真的很想去晒晒阳光。为此我还特地喷了发胶,刮了胡子,我知道自己心理状态好像不太OK了,得赶紧去透透气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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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到六楼看看,没想到六楼都是仓库,走廊只有两扇窗,消防通道被封控之后成堆的垃圾山堵住了,上不去天台,只能透过窗看看阳光和蓝天了。虽然我们楼是防范区,但依旧不能出门,此刻我就想出门走走逛逛,但还是要遵守管理政策,免得被硬隔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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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闲暇时刻啥事不做的状态,再热爱工作都需要喘口气的时间吧,我希望有点别的什么能够分散我的注意力,不然脑子转的太快了容易出问题。

你什么时候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是羡慕他人长相的时候吗?是嫉妒他人才华的时候吗?是憎恶财富悬殊的时候吗?还是他人家庭和睦,邻亲友善,自己却孤单一人的时候?

乌托邦真是令人向往又令人恐惧的世界,那个基因优化论、财富平均分配、人们纵情享受的社会是令人向往的吗?《美丽新世界》里也不是所有人都平等啊。那人的意义又是什么呢?似乎脑机接口是完美答案,可这又陷入了忒休斯之船的陷阱。上载了意识的你还是人类吗?

每个我们都不完美,每个我们都是有些许不美的存在。我要抨击“完美”一词,我不明白我所追求的完美应该是什么形态,什么标准,苦苦追寻等待的意义是什么?需要证明给谁看?现代质量管理都难以做到100%的良率,黄金都做不到100%的纯率(所谓 金无足赤,受限于度量检测手段),黑客都知道世界上没有无法攻破的完美系统,人又为什么会是完美的。完美这个词适用于人的身上吗?

从实验的角度去思考,生产一个完美人类的条件该有多苛刻,怎么样的标准才算是最完美的,身高180算完美吗,不存在允差的吗?179或181是不是就该被丢弃?年老缩水了是不是也要被丢弃?

不完美就是人刻在基因里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想要追求,这也要那也要,贪心不足蛇吞象。

可能,人就是不完美的代名词,人之不完美为人吧。

4月14日,在家隔离的第36天,记录一下自3月以来的疫情状况。

3月9日,这天上海新冠感染人数4人,无症状76人。疫情变得严重了,觉得情况不妙的我开始了自我隔离的生活,到12日前的这几天还能在楼下餐饮店吃堂食,18块钱一份拌馄饨、10块钱的葱油面也不算太贵,到饭点就下楼吃饭了。

3月13日,这天上海新冠感染41人,无症状128人。第一次收到通知说办公楼只进不出,公司也陆续发了居家隔离通知,应该是网格式封禁居家隔离开始了。从2天居家办公通知,变成5天居家办公,变成7天居家办公。到21日期间一共做了两次核酸检测,第一次核酸检测是13号,扇形的体育馆环路有一半的路程都覆盖满了人,大概有1公里的排队,几乎大部分人都是不注意核酸检测时的交叉感染防护的,甚至还有小孩坐在一旁摘了口罩啃玉米,家长就在一旁也不管。这期间所有的店铺都被要求关门,我只能依赖美团外卖度日,每天一到两次点餐,每次30元左右。城管在巡逻监督哪个店铺还没关门,刚开始楼下餐饮店还躲着城管偷偷开放着外卖业务。想要去第二次核酸检测时,队伍已经太长了,而且只有两个医生在检测,从中午12点到下午16点,比第一次核酸检测的人还要更多,只能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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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6日,吃了快一个星期的泡面,跟家里打了电话汇报了上海的疫情状况,家里提醒我赶紧去买点泡面屯着。下了楼发现小卖部老板娘也是半掩着门假装正在收档,简单交谈之后只搞了四五桶泡面、两瓶饮料和一包烟,仍旧是一个没有长期抗疫思想觉悟的后生仔。临近解封时下楼了,那几天天气很冷,寒风中只穿了短袖短裤,站在大街上好一会儿,想探一探是否有饮食店开业,好打包一份饭上去吃,结果还是都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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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1日,这天新冠感染31人,无症状865人。但是解封了,公司通知符合防疫要求的人员可以回大楼办公。深居浅出的我决定出门,但路上还是空无一人。在公司上了一天班,在回家路上的全家店里吃了一份微波加热的饭,15块钱,当时还嫌弃太小一份根本吃不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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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8日,黄浦江以南地区开始封禁,上海的领导们应该早些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才对。

3月30日,朋友圈转发了中国青年网的《一图看懂上海疫情最新情况》,里边显示326人确认,无症状感染5656人。我所在的区感染人数占上海十六个区中排名第五。

4月1日,黄浦江以北地区开始封禁。我只囤了9份怀仁羊杂粉、4份泡面和两桶水,天真地以为到5号应该就解封了。上海著名的餐饮连锁店老盛昌汤包(外卖讹误)也关了,只能守着 吉祥馄饨 和 巴比馒头 度日,每天早上10点左右点一份外卖,从半个小时的等待时间逐步拉长到五个小时。吃一堑长一智的我,从每次只点一份午餐,到每次点够早午晚三餐的量,到接近4月4日那几天,外卖都点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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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4日,这天上海新冠感染268人,无症状13088人,首次破万。做上海全面封城依赖第二次出门核酸检测,发现了楼下冒菜店的猫跑到了隔壁的小卖部,一直躲在招牌后面探出头来喵喵叫,应该是好几天没东西吃了。我也是一直在吃泡面,平时我最讨厌最嫌弃的泡面此刻也不得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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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6日,上海新冠阳性累计达8.7万例,一月份逃过了珠海爆发,三四月份没逃过上海爆发。楼里的居民都已经被锁住好几天了,5:30定好闹铃起来抢购牛奶和水果,8:30下楼拿外卖。保洁阿姨看我们拿外卖也很着急,问我怎么在网上团购买菜,说自己没菜吃了。花了10分钟帮清洁阿姨下载软件、注册登录、选购菜品,然后下单。最后再教她一遍,怎么自己去操作。她还一边在碎碎念说自己不要小白菜,要能保存得久一点的蔬菜。我们楼里确实是没有所谓的政府工作人员或者志愿者安排送餐和食物。此刻深刻感触,国家没有办法照顾到所有的人,虽然我自己不至于被饿死。但还是会有很多人被遗忘和忽略。

4月7日,这天上海新冠感染824人,无症状20401人,首次破两万。公寓里的住户大多都是沪飘,也都好几天点不到外卖了,听说宝山区和附近小区都已经收到好几次政府、街道、社区发放的物资了,而我们公寓没有,小区里组建了防疫临时互助群,想联合起来想办法搞到物资生存下去,一起写了物资需求清单反馈给街道办。公寓管家联系了全家给我们送盒饭,吃了好几天泡面之后,终于吃上了大米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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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9日,难得要出门了,虽然是做核酸检测去的,但还是非常高兴,喷了发胶,穿上白衬衫,戴好口罩出门,久未见过阳光的我试图张开双臂拥抱这个温暖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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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0日,公司给我们派发了大米、挂面、牛奶、蔬菜等生活物资,虽然我没有厨具可以烹饪,但还是非常感谢公司的温情帮助。那天中午下楼收物资时,楼里其他小伙伴也是非常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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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2日,这天上海新冠感染1189人,无症状25141人。这一天通知所在公寓楼被划分为防范区,但除了外出购买药物外,仍不能随意出门走动。

尽管上海疫情出现了不受控的事态,但我还是对疫情期间一起挨饿一起互帮互助的陌生朋友们非常感激。我坚信政府一定不会不管群众,只是可能忙不过来,不能一一照顾周全,但请一定要想起还有一群没有被照顾到的群众。谢谢国家,谢谢上海,谢谢你,陌生的朋友。

凌晨四点十分,没开空调睡觉,被热醒。

好久都没有自然地沉睡超过8个小时且中途没有清醒过来,这次也是,只睡了6个小时就醒了。

贫民窟是梦里城市中的一处旮旯地,那儿的人们都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食不果腹,看起来精神状态极差,进去贫民窟后随处可见许多那儿的人们像失了魂一样游走在街头,街上还在焚烧着大量的垃圾,垃圾焚烧着升起了滚滚浓烟,释放着刺鼻的气味。

我害怕进入那个梦,我害怕梦里的那个贫民窟,我害怕着还有人过着非人类的生活,我害怕自己进去那个贫民窟可能会被伤害。那个贫民窟与”全面取消学生家庭作业“和”科技进步“的城市形成了鲜明对比。

街道办对非小区为单位的居住社区没有做好防控物资提供准备,主观上是否选择忽略不能定性,但客观上已经产生的工作失误无法狡辩。

上海常住人口数量众多,防疫部门面对短时间内疫情爆发的风险人口流动管控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部分地区物资匮乏和

小欣欣,大名张熠欣,寓意 熠熠生辉,欣欣向荣,一个三岁大的小屁孩,总是扎着一小撮头发。

小欣欣明明是个女孩子,却喜欢玩弄恐龙玩具、小汽车还有积木。

无忧无虑的天真欢笑,总是莫名其妙带动着他人。当我想知道小妹妹的客家话讲得还熟不熟练,就用客家话问 “仪按嘛名(你叫什么名字啊)”,她就拿起两块积木遮挡着自己的眼睛和脸庞,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侧着头想要躲起来,像是姑娘家没穿衣服被人看见一样害羞。搞得我问话的也显得惊愕,以为是自己问错了什么,却也被莫名其妙地带动了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天真无由地欢笑令人新生怜爱疼惜。

小姑姑用普通话问了小欣欣家里人生肖是啥,一个个都回答上来了。接着小姑姑又问外公叫什么名字啊,小孩子的脑洞和思维大概还停留在上一个类型的问题里,直接自信又毅然地回答道:“大狗勾”,还带着一点咬字不清晰的小孩子特有的口音,令人捧腹。知道小孩子可能记不住确切的汉字和发音,这个问题就作罢。

小姑姑又跟我讲起小欣欣的日常囧事。有一次,小欣欣她爹坐在沙发前面的地毯上,单手玩着手机,一开始只注意到宝贝公主扔了东西过来,没太注意是啥,只注意到一颗小黑圆球滑到了脚边。那天小欣欣可能是肠胃不太好,可能是太上火了,拉了小羊屎堆子,就是一粒一粒的小黑圆球。自己脱了裤子在客厅靠墙角的娃娃用屎盆子上进行方便,可能是没拉完,穿上裤子就继续回去玩耍了,玩耍到一半最后一块小圆球从裤裆里顺着裤筒溜了出来。也不知道小妹妹知不知道这小黑圆球是啥,反正这小屁孩是注意到它了,捡了起来就往她爹身上扔。她爹捡起来一看,居然是块屎,真是又气又好笑。